11月6日的台中，街头的早餐店刚摆上热乎的蚵仔煎，市长卢秀燕的记者会却让不少人放下了筷子——她穿着藏青色套装，在2分钟里两度弯下腰，90度的鞠躬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头，溅起满城议论。
事情得从那场非洲猪瘟说起。半个月前台中爆疫，台当局下了15天禁制令，直到6日才陆续解封。可这段日子里，防疫漏洞频被戳穿：农业局没守好关卡，环保局没清干净隐患，动保处连指令都传错了——上午刚出的免职令像颗重磅：农业局长张敬昌、环保局长陈宏益、动保处处长林儒良，全被免了职，剩下的疏失人员也送政风部门查。
下午2点的记者会上，卢秀燕没绕弯子。“第一要谢大家，各县市的关心、市民的包容，我记在心里。”她顿了顿，声音忽然软下来，“第二要道歉——我做得不够好，身为市长，该扛的责任跑不了。”话没说完，她先鞠了个躬，腰弯得低，停了5秒才起来；散场时又对着镜头再鞠一次，转身就走，连记者的问题都没接。
最戳人的是那句“妈妈做不好，一样要检讨改进”。台中人都知道她总说自己是“台中妈妈”，可这次“妈妈”也犯了错——有菜市场卖猪肉的阿婆撇撇嘴：“早该这样了，之前防疫乱得像没头苍蝇，我们天天担心猪卖不出去。”也有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说：“能低头认错，总比装看不见强。”连养猪户陈先生都叹了口气：“道歉是态度，后续能不能把漏洞补上，才是真的。”
卢秀燕没提“政绩”，只说“台中是要进步的大城市”。她的鞠躬里，有7年支持的重量——从2018年当选到台中人看惯了她跑基层的身影，可这次的错，像面镜子照出了短板。“会引以为戒”不是空话，毕竟解封后的日子里，有人要卖猪，有人要买菜，有人要回到正常生活——她的鞠躬，说到底是给这座城市的“保证书”。
傍晚的台中公园，广场舞的音乐响起来，有人讨论着免职令，有人念叨着那句“妈道歉”。风里飘来奶茶香，可没人觉得轻松——毕竟，道歉是起点，不是终点。卢秀燕的两次鞠躬，鞠的是错，更是“要改好”的决心；而台中人等的，是下次防疫时，不会再看见这样的鞠躬。
